第9章 剑修问剑[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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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有位须发皆白的花甲老人,闲庭信步而来。着灰色长袍,风尘仆仆,身后背一巨大剑匣,内封名剑八柄,锋芒不出。
老人来到村口,贪嘴的两个男孩仍旧吃着蚂蚁,用屁股迎客。
老人笑着蹲下,从怀中掏出两颗糖,一人递上一颗。
男孩们欢天喜地的收下,撕开糖纸一口吞入口中,眉眼享受成了月牙儿,然后便开始围着老人转圈,似乎是想看看他身上是不是还留了些。
老人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是真没有了。
兄弟二人有些丧气,不过转而就又笑逐颜开。弟弟上前牵住老人的手给他引路,哥哥则跑到老人身后,费力伸出小手去帮老人托着剑匣。
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村,村民也热情的打着招呼。
五年一次,今年正好第四个年头,二十年,老人剑匣内的剑也由当初的一柄,变成了如今的八柄。
【食为天】的牌坊下,老人止步凝望,片刻之后抖了抖满身尘土,再将鞋底的污泥擦去,这才昂首挺胸地走入。
中年男人依旧在柜台前聚精会神地算着账,村里人都不舍得花钱,店里的油水自然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店小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吆,老李头,有些日子没意见了,今儿又来找打?”
李秋枫尴尬地笑了笑,抠抠搜搜地掏出几两碎银子,放在柜台上,与男人道了声:“照旧。”
掌柜的收下银子,眼神微动,在老人去坐老位置时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今天剩了一桌酒席,倒了也是可惜,不如便宜了你。”
店小二闻言原地蹦起,险些惊掉下巴。掌柜的这不大白天的说胡话吗!这村里谁这么阔气敢定一桌酒席,他来这儿这么多年就从未见过有人要过两只鸡的。
如此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老人却摇了摇头,婉拒了掌柜的好意。
“过了一辈子的穷苦日子,没吃过亏,也不欠过情,恩仇都还了干净,最后要走还是清清白白的好。”
男人知道老人心意已决,也不勉强,吩咐后厨准备。
店小二也像是看出了端倪,原本脸上的调侃之色渐渐化为落寞,一声不响地替老人擦了擦桌椅板凳,又深深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角落靠窗,清静祥和。老人探出脑袋,就能看见后巷扒拉泥土找蝈蝈的孩童。
他,笑容慈祥。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
一碗素面,一碟花生米,外加一盘炒青菜。寂静的酒楼内,只有老人一口一口吸着面条的声音,偶尔带起两声轻微的咳嗽。
吃饱喝足,李秋枫拍拍肚子,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他今天回来,是要见一个人,问一场剑,此生才算无憾矣!
————
古色古香的小屋内,中间是张八仙桌,两侧立着高高的书架,上面摆了不少珍贵书籍,从天象地理到志怪杂谈,无奇不有。
见少年好奇张望,男人说道:“曾有人说,多读些书就能明智,明了智,人就不再是兽,能克己复礼,少些杀戮。”
应无眠没有接话,而是静静看向眼前之人,突然把他‘请进屋,总得有话说吧。
“我姓陶,村里人一般叫我酸秀才,或是陶秀才。”
说完,他又指了指少年身后的墙,笑道:“对面那丫头叫的狠些,叫我死读书的,或是破书篓子。”
话音刚落,院外对墙果然响起女孩稚嫩的声音:“喂!死读书的,我饿了,什么时候做饭。”
应无眠扯了扯嘴角,男人则微微一笑,高声答道:“我这有客人,你先吃两个馍垫着,一会儿再给你做。”
女孩气呼呼地回了一句:“假正经”便没了声音,不知是在擦药还是去厨房找馍馍了。
陶姓秀才继续说道:“她爹死后基本是我在照顾,有啥吃啥也不矫情,好养活的很。”
应无眠注意到对方曾看过自己腰间的葫芦,便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想缓和一下气氛。
“要不喝一杯?”
秀才摆摆手:“多年前就戒了,喝多了怕误事。”
应无眠也不勉强,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开门见山道:“不想我教那丫头功夫?”
酸秀才点点头:“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总不好,还是文静秀气些好。”
少年想笑,文静秀气?这可跟那丫头一点也沾不上边。
应无眠看了一眼对方身后背着的剑,有些头疼。
跟一个背着剑的读书人讲道理,这事儿怎么看都很有难度啊。
这时,肩膀上的猴哥轻轻扯了扯少年的衣领,外人看不见,所以它高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应无眠撇了一眼,更是无语。
他何时落魄到需要一只猴子来出谋划策了?
应无眠低声问道:“把她当金丝雀一样养在笼子里,这就是你们自认为最好的做法?”
猴哥的本子上画的正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这该死的画功,还真惟妙惟肖。
酸秀才无奈叹了口气:“这也是她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傻傻地活着总好过将来莫名死在他人手里。成年之后,我会亲自送她出村,到时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这一辈子也算衣食无忧。”
应无眠撇撇嘴,他实在不擅长跟人讲道理,偏偏对方的话又挑不出毛病,想反驳都费力。
无奈又看了一眼肩膀,猴哥又重新画了一幅。
“囚禁一个人容易,但她的心无法被禁锢。将你们的意愿强加到一个孩子的身上,可曾问过她的意见,抹杀一个孩子的天性,不觉得这么做实在太残忍了吗?”
笼子中的鸟换成了人,手里拿着风筝线,随风飘起的是她的心,周围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人,这画风还尼玛真简单易懂。男人眼中显露一丝愧疚,不过仍然坚持道:“人生不过匆匆百年,多过一天便有一日的精彩。若是早早夭折,何谈天性快。烟花虽美,可也转瞬即逝;唯高山流水,利万物而不争,方屹立不倒,源远流长。”
应无眠被怼的哑口无言,看了看肩膀,这只臭猴子居然一脸惺惺相惜的模样,似乎极为赞赏对方的学识。
拜托,你哪边的?
应无眠实在不想再兜圈子,直接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去你的大道理,她是孩子,想任性便任性。现在不能随心所欲,难不成等老的走不动了再去重拾童心?我要教便教,你要是不服,就用你背上剑来与我讲道理!”
“说的好!”
陡然,院外传来一声赞喝,背着剑匣的老人爽朗大笑,站立在门前。
女孩听到动静,贼溜溜地躲在门后,探出小脑袋小心观望,带着浓浓的好奇,十分眼馋老人的剑,要是能送一把给自己多好。
屋内,陶姓秀才无奈叹了口气,与少年的争辩暂时告一段落,起身出了门,来到院墙外。在看到老人第一眼,他眼中顿生诧异,随之而来的是惋惜与黯然。
秀才抿了抿嘴,和煦笑道:“今年回来的早了些。”
老人点点头:
第9章 剑修问剑[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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