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司命，一个有故事的仙君[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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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要被扒下来好吗？！

    “嗯？”慕蹊疑惑的看向司命。怎么了又，这苦大仇深的……就几根催生出来的头发，又不碍事，不至于这么看着她吧？

    “你想起来了？”司命试探道。

    “没有……”慕蹊摇头，但她就是感觉自己应该帮帮司命，他的表情，让自己看得好难过。

    反正自己是灵植，草木本源，就算不能完全修复那棵桃花树的神识，但滋养着、让她偶尔清醒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不必……”司命的眼底写满了感激，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慕蹊硬邦邦的打断了，“先告诉我为何我在小世界寿命折损如此厉害。”

    司命：……您可真是个破坏气氛小能手，我只感觉自己像极了游戏里发布任务的npc。上一秒还在多愁善感，下一秒就得被迫营业，给冒险者们答疑解惑。都不带一点缓冲的。

    “啊，这个，那个……阿巴阿巴巴……”司命打算装傻充愣。

    “你若隐瞒，下次再遇到，我就不救了。”慕蹊看着那棵桃花树，坦然威胁道。

    司命：……

    司命语塞，在慕蹊的友（si）好（wang）协（wei）商（xie）之下，叹了口气。

    靠坐在桃花树下，抱起了他的宝贝玉葫芦，打开酒盖仰头喝了一大口。

    喝的太急，眼眶有些泛红。

    语调平缓，似是追忆。

    红雨纷纷落下，铺化出缤纷彩绘。

    一般来说，神仙历练，宁可直接从地府投胎，也不愿意跳轮回台。

    除非是犯错，被罚……

    先不说其他，跳轮回台的滋味并不好受。

    轮回台周围的罡风，足以把修为低下的小仙撕扯到神魂俱灭。

    慕蹊：……

    难怪，为什么她跳轮回台的时候那么疼，还以为自己是跳的姿势不对（*)

    就算成功地走过了轮回台，也需要按照小世界的规则生存。

    在那一世，再也感受不到身为神仙的便利，会经历生老病死，要吃五谷杂粮，他们的身体是神仙难以想象的脆弱。

    或许听上去很容易做到，但对于生来就是神仙的人来说，太过麻烦琐碎。

    他们生来就是食物链的最顶层，挥挥手就可以满足自己的一切需要。

    从不知道，也不能想象，人类未来存活下去有多么拼尽全力。

    体验这样的人生，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就像是已经获得成功可以退休养老的人，需要抛弃所有再从零开始打拼。不是一定不会成功，而是太过麻烦，没有人愿意。

    也没有必要。

    若真的只有体验人的一生也就罢了。

    更有甚者，遇到某些不遵守法则的天道规则，随时都在吞噬属于外来者的力量，一点点的削弱本就为数不多的仙力，能感受到的，就只有从骨子里透出的虚弱。

    却只能清醒的看着，一点点的感受着，自己的力量被削弱，无能为力，最终被同化成为普通的样子。

    也就是说，除了保留当神仙时的那段记忆，其他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知道自己不曾平凡，而又只能不甘心的归为平凡。

    当然，被削弱的，不只是仙力，还有寿命。

    历劫的神仙本就是小世界的外来者，靠着自身残存的仙力来勉强伪装本世界人的身份，仙力消耗结束，小世界就会开始排外。

    身体机能迅速衰竭，寿命成倍消耗，最终以死亡的方式被驱逐出这方小世界。

    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不应该保留的记忆，以为自己是“土著”。

    普普通通的历练完这一世。

    更大的可能是历劫失败，身死道消。

    于天地间彻底湮灭……

    他们可不是神明大人，没有重新聚散的机会。

    慕蹊：……所以她在小世界那么难受，并不是因为毁了天道是么？

    亏她还以为自己差点灭掉小世界的所有生灵，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惩罚，还受得心甘情愿。甚至后期因为长时间和大人接触身上不痛了，除了虚弱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她还觉得自己的惩罚轻了呢……

    妈的，有点气[○?｀Д′?○]

    司命：qaq……不弱小、不可怜，但真的超怂……

    不过司命仙君也不算是骗了慕蹊，顶多算是语焉不详的隐瞒。

    因为就算慕蹊知道其中的风险，她也会选择跳轮回台的。

    慕蹊不可能从地府投胎的，她只有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哪怕是留下仅存的，微薄的法力，才能够寻回大人的神魂碎片。

    只要大人平安就好了啊。

    只要大人能够完完整整的归来就是了啊。

    至于自己？

    自己怎么样都好不是吗？

    更何况，司命仙君说的不过是一般情况罢了。

    慕蹊她，一直都是个例外啊。

    神明一手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小世界规则所束缚。

    上个小世界的天道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被摁住捶到毫无还手之力。

    不管是罡风还是天道的吞噬，对其他人来讲可能是艰难险阻。

    而对慕蹊？

    她只会面色淡然，甚至连语调都没有变化的回一个，“就这？”

    想到大人，慕蹊的眼眸里满是柔情。

    已经有进展了，相信我很快就能救回你的。

    慕蹊再一次望向神明大人神魂寄存的方向，眼眸里满是坚定。嘴角微微翘起，双手相合，仿佛还能够感受到他留存的气息。

    我会很快的……

    等我啊，大人……

    想要见大人的心愈发迫切，来不及和早已喝的醉醺醺的司命打声招呼，便再一次只身堕入轮回。

    既然知道了小世界的情况，那么自然是有应对的方法。上一世不过是吃了没有准备的闷亏罢了。

    这一世，我会安康无虞，陪你览遍山川湖海，看尽四时风光。

    司命迷茫的眼眸看着一闪而逝离去的身影，眼底的光彩愈发晦暗不明。

    是啊，慕蹊是例外啊……

    天地间唯一的例外啊……

    自己真是，闲操什么心……

    可是唯一这个词，真是伤人心啊。

    他们怎么可能会像自己一样呢。

    仰头又是灌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下颌线洒到锁骨处，呛得他直咳嗽。

    身上没有太多的力气撑着自己坐靠在树上，司命索性直接躺了下来。

    右手搭在心口处，紧紧攥着，衣服上都有了褶皱。

    青衣铺着在大片红雨中，倒是极为相配的画面。

    “红雨啊……”

    司命嘴角的呢喃，和着眼角那滴清泪，啪嗒一声融入土地。

    再也寻觅不到踪迹……

    满地的红雨似乎动了动，拼凑出一个少女的身形。

    一青一红，饱和度极为鲜明的色彩。

    似是大家在画纸上肆意挥毫铺墨出的名作。

    大片的花瓣盖在司命的青袍，那动作，似乎是……

    从背后，将烂醉如泥的司命搂入自己的怀中。

    笨蛋，我可从未离开过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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