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栖碧山会[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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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什么瀛洲主人座下关门弟子,全都是笑话。
谢容看到此等险境,虽然料到他必有后招,一时间也有些提起心来。这一局他看得透彻,心中便很明白,修为再深厚,单单借琴使气,要破黄符筑起的“铜墙铁壁”绝非易事,除非楚鹤青要有剑……
但是,他怎么可能有剑。回想刚才初见到那人,孑然一身,身前只横着一把精美的长琴罢了。
流苏被毁之后便轮到楚鹤青的衣袖,青色的衣袍上燃起了青烟,发出刺鼻的气味来。他略一垂眸,下定决心般抿了抿唇,反手抽出了第七根琴弦。
那琴弦有如某种利刃,在空中劈出一道银光,从黄符流转着不断缩小的圈中挥破屏障,裂出了一条缝隙。
楚鹤青纵身从束缚中飞身而起,但见他急驰到蒙面人身前,手中闪过的银光明明灭灭,看不分明。“哐当——”罗盘应声而落,跌到地上,骨碌一通滚到了擂台边。
蒙面人失了法器,还没反应过来时,喉间便缠上了一根铁丝质感的细弦。那弦寒极,冻得他颈间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结。他伸手便去扯,无奈却动摇不了分毫。
众人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那神秘的蒙面人像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扼住了喉咙,脸色由红到白,由白到青,此刻已至青紫。
他的身前站着一个青衣少年,袖口已被烧成焦黑,一脸沉静,目光却冷漠得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在他眼中。
在蒙面人倒下的那一刻,楚鹤青收回了手,最终还是给他留了一口气。
“承让。”
取回自己的琴,抚过焦黑发硬的流苏,有那么一刹那,谢容分明看见他的嘴角垂了下去,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把琴抱在身前,足尖两下点地便飞了起来,冲破金色的气墙,朝金峦台下的逐渐茂密的山林中飞去,几息之间便隐去了踪影。
徒留众多弟子在原地七嘴八舌:“这楚鹤青差点把人给弄死,也太狠了吧,还是做东道的呢,也不知道客气些。”
“哎,这位道友难道没听说过——瀛洲振衣的名头?”有好事者热情地夸谈。
“听过啊,同样是天之骄子,蓬山的谢道友也不像他这般下手狠辣啊。”
旁边的瀛洲弟子低声道:“非也非也。所谓新沐弹冠,新浴振衣,我们瀛洲给楚师兄起这个雅号,其实是因为他太爱洁了些。”那弟子瞥一眼四周,声音更低了,“楚师兄是掌门抚养长大的,听说乳名叫……灵猫儿。”
众人如遭雷劈,目瞪狗呆。
瀛洲安排的住处以门派划分,蓬山虽只有四人,但也独占了一个山头。谢容从金峦台回来,天色还早,就见程章台捧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明黄色的书封晃到他眼里,格外刺目。他脑海里迅速闪过方才在何秭归那里看见的一点书角。谢容左手稍稍用力,书便转眼到了他手里。
程章台看得兴起,故事行至高潮处,蓬山首徒为救楚鹤青自祭灵根,大段大段的深情告别,正是黄泉碧落两不相见,阴阳阻隔生离死别之际,简直让程章台揪紧的心即将肝肠寸断!
“喂!师兄!”程章台很不满,“刷——”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程章台气势虽大,但谢容丝毫不为所动,只留给了他浅浅一笑,把书一丢,扔进了门口的火炉里。
看着谢容无情紧闭的门,程章台生气得眼眶都微微泛了红。
真是无妄之灾呀!这是做什么嘛!
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紧接着“叮叮当当”开乾坤袋的声音,程章台转身便见一本完好的《已恨蓬山远》摆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程章台吸了吸鼻子,赶忙收住眼眶里愤恨打转的泪水。
对方牵起的嘴角里藏了一丝心虚,“蛮好看的。”
何秭归的肤色白皙,两道剑眉之下,一双明眸中满是正气,程章台以前只觉得他成熟稳重,一板一眼和木头没啥差别,今天再看他,但觉他丰神俊朗,简直是天底下最帅的美男子!
“是非常好看!”程章台重重地点了点头。
便拉着他一起坐到石阶上,献宝似地侃侃而谈起来。
从蓬山首徒对楚鹤青一见钟情说起,再说他情愫暗生不敢言明,年月一长痴情万分,最终打动楚鹤青,与他共赴露水之欢。从东溟的百年莲花池,到青蔼门的千年六玄阁,风雨江湖,漂泊无定……
何秭归看到他眼里满溢出兴奋的神色,轻咳一声,移开了视线。
絮絮叨叨说了一柱香的时间,直说得天际翻黑,云潮滚动,直说得身后传来一记重重的踢门声。
一向温润如玉的谢容,此刻已是忍无可忍,他心念一动,用蓬山堂的缄口术直接封了程章台的嘴。
这招向来是蓬山堂授课长老们惩罚那些上课偷懒耍滑的弟子的,程章台成天在蓬山逗鸡撵狗,不知被教训了多少回。
因而毫不胆怯,反倒觉得自己能令冷静自持的谢首徒如此着恼,笑得那叫一个乐不可支。
何秭归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走到崖边,往瀛洲主峰金峦峰上望去,空中闪过一个熟悉的碧色背影,正是瀛洲主人楚云飞在造明日之秘境。这秘境独辟蹊径,设置在了碧空之上,云海之间,加之有奇门遁甲之术,想必幻化不定。
程西萤今日擂台赛,二轮便遇上了瀛洲大弟子游方镜,她天赋悟性都不差,但和对方一比便落入下乘。此次栖碧山会,飞身折桂自然轮不到自己,但不知将会止步何处呢?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紧张和兴奋的情绪缠绕着充溢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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