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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一章 请[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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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我想干什么,根本不听我解释,把我赶出了房间!还说我再敢进去就弄死我!对,就是这句,我记得特别清楚,他说要弄死我!眼神特别可怕。”

    段寒江等保洁阿姨说完冷静了一会儿才继续问:“您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郭栖梧的?”

    “后来电视上不是报道了嘛!我在电视上看到新闻了,好像隔天宾馆就杀人了,我没上班,在家没事才看电视的!还是那天我休息?反正我看到电视的时候吓死了,所以才对这个人记得这么清楚。”

    “您仔细想想,您看到郭栖梧是在杀人案发生前,还是发生后?”

    “应该是之前,我记得之后好几天都没有上班,我女儿还问我是不是失业了。”

    “当时郭栖梧是住在杀人案发生的楼层,同一层,楼上,还是楼下?”

    “好像是,是同一层,就在隔壁!没错,当时我就是听到他隔壁房间有人吵架,声音挺大的!我想要不要跟领导说一声,然后就不小心走错了房间!对,就是。”

    段寒江想了想八年前,张林军的案子肯定没有做到这位的笔录,郭栖梧当时在逃,但并没有查到郭栖梧在平阳宾馆住过,至少案卷上没有。

    他又问:“那阿姨,您八年前有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吗?”

    保洁阿姨点头,“我告诉我家里那位了,他让我别惹麻烦,不要跟别人说。”

    “好的,我清楚了,麻烦您了,您住哪儿?我派人送您回家。”段寒江十分客气地说。

    保洁阿姨不好意思,“不,不用了,我住得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没事。”段寒江笃定地回答,然后起身,对已经在边上立了许久的陆诀说:“陆队,您听到了吧?”

    陆诀冷哼,“你答应的自己去送!我们队也轮不到你来安排!”

    实际上他本来是打算等平阳支队的人过来核对情况,然后就送人回去的,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可这么说的人是段寒江,他下意识地就反驳。

    “不,不,真不用了!我能走回去!”两人一吵,保洁阿姨坐不住了,自己起身往外走。

    陆诀狠狠地瞪了段寒江一眼,回头大吼:“小李,开辆车过来,送人回家。”

    段寒江懒得去管陆诀人际关系上的缺陷,陆诀对八年前的郭栖梧连环杀人案不清楚,但他才把案卷看了一遍,如果把张林军的案子和郭栖梧联系起来。

    罗钰被杀的当天,郭栖梧住在平阳宾馆案发房间的隔壁,而张林军没有杀人的话,那么郭栖梧最有可能是凶手!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线索八年前他会没有查到?段寒江忍不住给了自己的头一下。

    “呵,段队,要不要我借个锤子给你,你敲起来方便点?”陆诀戏谑地笑到了段寒江面前。

    段寒江捋了下被敲乱的头发,不跟陆诀计较地回,“陆队,你还想不想要配合了?”

    “我明天会去申请调八年前的郭栖梧案的案卷!”陆诀不屑。

    段寒江立即站起来,“行,那我们先回了,小杨!”

    杨怡君哆嗦着跑过来问:“这就走了?我们来干嘛的?”

    段寒江看杨怡君刚从冰天雪地里回来似的,说道:“你有这么冷?”

    “女人,畏寒!”杨怡君强调地回,然后转头对负责人说:“老板,你们是不是太抠门了,大半夜连个空调都不舍得开!”

    负责人无奈地回答,“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早上空调出了点故障,就想干脆顺便清洗一下,结果刚弄一半就出事了,大堂的空调开不了。”

    “哦!冷死我了!”杨怡君把头缩回来,准备冲回车里吹个暖气回魂,可她发现段寒江跟冰封了似的一动不动。

    “段队?段队!”杨怡君叫了两声。

    段寒江神游在外地随口回答,“空调,你再去打听一下罗钰,我先回去一趟。”

    “谁是空调?”杨怡君耸着眉,她什么时候改名叫空调了?

    可是段寒江没理她,转身就往外跑,她风一般地硬是追上去堵住了段寒江,问道:“我去打听什么?”

    段寒江心不在焉地回:“为人,平时的作风,有没有乱搞男女关系什么的。”

    “什么?”杨怡君不理解,为什么要她再去查八年前案子的受害人的为人作风?男女关系?

    然而,段寒江没有回答,逃难似的冲出了宾馆,钻进车里,倒车,扬尘而去。

    沉静的办公室里,段寒江感觉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变得费劲了,过去的这些年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给自己放一个不知还会不会再回来的长假。

    他对着洪国光,从怀里掏出他的证件,“洪局,你不用觉得说不出口,我的嫌疑也不假。”

    说完段寒江把手里的证件掂了掂,然后一掌拍在桌上,转身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洪国光常年没放平过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对着段寒江的背影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洪局。”曾询蓦地站起来,伸着懒腰说,“段队这人,就像只混进狗堆里的猫,总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这对他来说也不定是坏事。”

    “你相信他?”洪国光突然问。

    曾询笑了一下,回答:“他不是当年的陆谨闻。”

    混进狗堆里与众不同的段寒江刚走下楼梯,就见大门边周愚和杨怡君一左一右,仿佛站了两位门神,见到他立即围上来。

    “段队。”

    “段队!”

    “别叫我段队,我现在已经不是段队了。”段寒江回答。

    “这个案子结束了是不是你就能回来了?”杨怡君问道,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段寒江不在意地干笑了一下,“这要看案子的结果。”

    一句话落地,段寒江已经走出了警局大门,在昨天案子移交给安阳支队前,他把车停在了内院,这会儿正好可以开走,只是坐进车里发现没油了。

    他算了下最近的加油站距离,估计着还能开过去就把车开出了门,结果路上遇到堵车,硬是把他最后的那点油给堵没了,还被人追尾。

    后面车里的人下车就开始骂,“操,没钱加油买什么车,本来就堵,你吃饱了撑的专门出来报复社会是不是!知道时间有多宝贵吗?你他妈浪费的是老子的生命!”

    段寒江朝对方抬了抬眼,风轻云淡地说:“兄弟,违反交通规则的人是你,有什么不满跟交警去说。”

    对方又骂了一句脏话,双眼一横就朝段寒江挥着拳头扑上来。

    段寒江本来就在低谷的心情瞬间跌成了负值,他微一侧身就避开了对方的拳头,将对方反手押住摁到车上,下意识去摸手铐,却什么也没摸到。

    他泄气地松开手,转到一边点了他的最后一根烟,对方在刚才那一下后已经不敢随便出手,一直在一旁骂骂咧咧。他全当自己听不见,等到交警过来,鉴定责任,拖车,一番下来也两个小时过去了,时间已经下午四点。

    段寒江身无分文地坐在油箱见底的车里,无处可去,转头望向车窗。

    一顿早餐的时间,让他跌入了人生的底谷,从意气风发的刑侦队长变成被限制自由的嫌疑犯,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不禁地想起了陆谨闻,当初陆谨闻的身份也这样转变的时候,是不是和他现在有一样的感觉?

    “喂!责任处理完了就把车开走。”

    车外突然有人敲窗,段寒江转眼看出去,一个年轻的交警恪尽职守地望着他。

    他怔了片刻立即回身在车里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找出了184块现金。他把卡全绑定了手机支付软件,现在连卡被他扔在了什么地方都完全想不起来,也不想无缘无故去补卡。

    “兄弟,我有急事,车麻烦暂扣一下。”段寒江下车,184块要是加完油,他连口水都买不起了。

    交警同志正要反驳他无理的要求,他倏地转身,没给对方机会,拔腿跑出了交警大队,然后揣着成了他最后的可支配财产上街去坐了趟公交。

    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段寒江最有可能是凶手,如果这世上还有人确信他是清白,除了真凶外,就只有他自己。

    既然如此,他最应该做的是证明自己的清白,找出真凶破案,在沼泽里挣扎只会越陷越深。

    他坐到公交车最后靠窗的位置,借着车里的暖气回想案发的经过。

    首先,他回去发现家门开着时,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注意钥匙,他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他出门时忘了钥匙。

    锁没被撬过,钥匙也没丢,也肯定不是他出门时不只没拿钥匙,还没有关门。这点他可以确定。

    那么,死者是怎么进门的?

    其次,他进门就发现在门厅地面上从外往里的脚印,比较浅,是从门外带进去的灰尘沾上的,痕检结果已经确定脚印是死者的。厨房里有水管修到一半的痕迹,厨房地面放着死者随身带的工具包。

    也就是说除了死者,没有其他人在他下楼吃早餐的时间进过他家,仿佛就像他在家给死者开了门,让死者进门修理水管,但修到一半时发生了什么让死者停止了行为。

    但死者说过是去502修水管,他住在402,经过查证502修水管的记录在死者所在的公司确实存在,而502的户主表示他家的水管没有问题,并没有让人来修。

    为什么死者会把402当成502?

    然后,是杀死死者的凶器,是他家的水果刀,刃长14厘米,直接捅进了死者的心脏。

    水果刀是上上星期隔壁的林奶奶给他送了一袋柚子,见他用手剥,又给他送了一把水果刀,他案发前一晚刚剥了一个柚子,还剩下一半放在茶几上,刀也放在旁边。

    痕检的结果表示凶器上只有他的指纹,并且没有明显被叠加的痕迹,也就是说可以排除有人戴手套或用东西裹住刀柄杀人的可能。

    那凶手是如何杀死死者的?

    段寒江越想越怀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当事人,他肯定也会认定‘他是凶手。

    可事实是他并不是凶手,先无论凶手杀人的理由如何,他可以肯定张林军被杀与8年前平阳宾馆杀人案有关,因为这是他和张林军之间唯一的联系。

    想到这里公交车刚好到站,窗外就是平阳宾馆的招牌。

    段寒江立即下车,刚出车门就看到前面不远处路边停着陆诀的车,再往前看一点,正好见陆诀从一家老旧的手机店里走出来。

    他没上去跟陆诀打招呼,而是等陆诀走后,他一副顾客模样地进了那家手机店。

    作为手机依赖症的段寒江没有手机很难受,但由于贫穷的限制,他现在只能买个老人机应付一下。

    手机店的老板是个闲得斗地主的中年男人,段寒江走进去看了一圈,全都看不上眼,干脆随手指了一部。

    老板喊价二百五,被他砍价砍到一百五,还另送他一张卡,含五十话费,老板还和他称兄道弟地成交了。

    段寒江用剩下的三十块去隔壁买了包烟,给老板散了一根,然后一手撑着柜台,视线透过玻璃门望到对街,看着‘平阳宾馆四个字,他随口问道:“老板,你在这里开店多久了?”

    “十来年了吧,这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大家现在什么都网上购物了,每天都跟捡漏一样!难啊!”老板苦着脸,眼里仿佛含了一把辛酸泪,段寒江递给他的烟都快被他给捏碎了。

    平时连买个卫生纸也叫外卖的段寒江对老板的辛酸完全理解,他叹了口气随意地接道:“对面那家宾馆是不是也开挺久的?怎么还没倒闭?”

    老板瞥着‘你问对人了的眼神向段寒江挑了挑眉角,“这个啊,可说来迷信了,你看这周围拆的拆,迁的迁,到处都是流水的店,有的门面三天换一个样,可这平阳宾馆据说开了二十多年,现在还在这儿!而且啊——”

    段寒江斜眼往柜台里瞥,老板的声音刻意压下来,凑近他耳边继续说:“以前宾馆里还杀过人!”

    “杀过人?什么时候的事啊?”段寒江问出口来满眼怀疑,一点不像装的。

    老板见段寒江不信,打算把家底都掏出来似的,“你可别不信,我亲眼看到的。”

    段寒江惊异,朝老板挑了挑眼,越加怀疑地问:“亲眼看到?看到凶手杀人了?”

    “那倒没有!”老板下意识地撇清,“但是我看到死人了,两条腿上全都是血,和水流了一地!”

    段寒江蓦地眉头一抖,突然想起8年前案子被害人的死状,和现在案子被害人的死状。

    8年前的案子是他第一次绝对正面地接触凶案现场,他对死者浑身血肉模糊的死状印象十分深刻,也因为印象深刻让他只记住了罗钰身上的32道刀伤。

    但如果忽略罗钰身上不致命的32道划伤,死状可以说和张林军一模一样。

    8年前的凶手,8年后的被害人,有什么理由要让张林翔的死状和8年前案子的被害人一样?

    “你别不信!”老板见段寒江拧起眉头以为他觉得自己在吹牛,较起劲真来,“我是真看到了,我那时就住这楼上,对面就是宾馆的房间,那天我睡了午觉起来就去阳台往对面望,望着就望到了两条全是血的腿,然后有个男的跑进来,被吓傻了,过了一会儿就慌慌张张地又跑出去了,过了没多久警察就来。”

    平阳宾馆的楼是20多年前建的,房间的卫生间窗户也临街,只要没关上在对面确实有看到尸体的可能。

    段寒江好奇地问:“人是那男的杀的?”

    “我看不是,他进去时慌慌张张,跑出去也慌慌张张,死的那女的一直躺那儿,满地的血,我一开始还以为又是哪个青少年跑到宾馆流孩子呢,还想那男的又是个不想负责的,就这么跑了。”

    老板狠狠啧了一声,继续说:“后来才听说那是杀人了!把我也给吓死了,我还在那儿望了半天,想看那姑娘长什么样,晦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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