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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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强烈道德优越感的指责，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高大山几人刚刚狩猎归来的喜悦。

    nbsp胜利和前进脸色都沉了下来，不满地瞪着赵晓曼。

    nbsp高大山则是一脸尴尬和无奈，张着嘴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nbsp而陈青山的脸色，在风雪中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nbsp他看着赵晓曼那张因为激动和寒冷而涨红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正义感”。

    nbsp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怒火，混合着对饥饿刻骨铭心的记忆，猛地窜了上来！

    nbsp他向前一步，挡在高大山身前，声音刺破风雪：

    nbsp“赵晓曼同志，请问你挨过饿吗？”

    nbsp这是除了首次见面外，他第一次跟这几个知青说话。

    nbsp“你尝过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里像火烧，连树皮草根都啃光的滋味吗？”

    nbsp“你知道眼睁睁看着家里的老人孩子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是什么感觉吗？”

    nbsp“就在你来的半个月前，我们屯里，差点就有人饿死！牲口棚里的老牛，饿得站都站不起来！人跟牲口，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nbsp“你告诉我，是牲口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nbsp对于这群知青的想法跟行为，陈青山一直都是能理解的。

    nbsp因为他们受得就是这样的教育，在这样的世界世界长大，突然换了个世界，自然什么都看不惯，想要“纠正”。

    nbsp所以陈青山从未搭理过。

    nbsp但这次不一样。

    nbsp陈青山的质问一句比一句重，毫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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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她被他眼中那深沉的痛苦和愤怒震慑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nbsp“我们打猎，不是为了享乐！是为了活命！是为了让屯里的老人孩子，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能多一口肉汤喝，能多撑几天！”

    nbsp“你站在这里，穿着暖和的棉袄，吃着公家食堂的饭，张口闭口生态平衡、保护动物、资本主义贵族……”

    nbsp“你懂什么？！”

    nbsp“你只知道书本上的大道理，只知道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手画脚！你知道山里的一草一木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你知道这片林子里的野兽是怎么生存的吗？”

    nbsp“没打过猎，没挨过饿，就别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nbsp“有本事，你自己进山去！不用枪，不用箭，就凭你这张嘴，去跟那些饿狼、野猪讲你的生态平衡，讲你的保护动物！看看它们听不听你的！”

    nbsp陈青山说完，现场只留下震耳欲聋的风声。

    nbsp“你……你……”

    nbsp赵晓曼指着陈青山，嘴唇哆嗦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nbsp她猛地一跺脚，转身捂着脸，踉踉跄跄地冲进了茫茫风雪之中。

    nbsp那红色的围巾在风雪中飘摇，很快便消失在黑暗里。

    nbsp风雪中，一片死寂。

    nbsp只有狍子尸体滴落的鲜血，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nbsp高大山、胜利、前进都愣在原地，看着陈青山冰冷的侧脸，又看看赵晓曼消失的方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nbsp“青山……你……你说的是实话，可……可这话是不是太重了？她毕竟是个姑娘家……”

    nbsp高大山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nbsp胜利也挠挠头：“是啊青山哥，她是不懂，可你这么一说……”

    nbsp陈青山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弯腰重新拖起沉重的爬犁，声音冷硬：

    nbsp“重？我说的是事实。饿肚子的时候，没人跟你讲道理。”

    nbsp“走，回家！”

    nbsp他不再理会众人复杂的目光，拖着爬犁，迈开大步。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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