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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曲江宴上探花郎——科举制度下的面子经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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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待致仕日”。这份未拆封的礼物在三十年后原璧归还,成就了“包青天”的金刚不坏之身。历代智者的破局之道,大抵循三条古径:

    1.

    冰炭同炉法(学王阳明)

    明代理学大家王阳明中进士后,将琼林宴上的金杯熔铸为戒尺,刻上“知行合一”分赠同科。面对“不识时务”的讥讽,他在《传习录》中写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那些没收下戒尺的同僚,后来多在“冰敬炭敬”的官场潜规则中沉沦。

    2.

    梯次兑现术(观范仲淹)

    范仲淹设立义庄时定下铁律:范氏子孙中进士者,需将俸禄三成交归宗族。这招既保全了族人的体面,又避免了挥霍无度。某位族子任职苏州时,竟用此法还清当年“进士债”,还余钱重修了寒山寺。此等智慧,恰如《易经》“裒多益寡,称物平施”的现世演绎。

    3.

    断尾求生计(仿张居正)

    万历首辅张居正改革科举时,废除“荣恩宴”的奢靡旧制,改在国子监行“青菜豆腐宴”。当新科进士们捧着粗瓷碗面面相觑时,他指着孔庙古柏道:“诸君今日嚼得菜根苦,来日方知黎民艰。”这番举措虽遭非议,却为大明王朝延寿三十载。

    更绝的是清代学者戴震的“反向操作”。他中举后故意在同年录中错写籍贯,当蜂拥而至的攀附者发现“安徽休宁”变成“徽州休宁”时,这位朴学大师早已遁入四库馆校书,免去了无数人情纠缠。

    四、雁塔题名的千年倒影

    大雁塔第七层檐角,至今留着北宋某位进士的刻诗:“虚名薄利不关愁,饮尽曲江始登楼。”这抹被风雨侵蚀的笔迹,恰似面子经济的三重隐喻:

    第一影:塔影如秤

    唐代举子郑虔在大雁塔下卖药筹钱,某日忽将药箱投入曲江,大笑道:“今日方知‘诗穷而后工!”后来他成为诗书画三绝的“广文博士”,那些曾嘲笑他的同年,却多因贪腐被刻上《御史台记》的耻辱柱。

    第二影:墨痕似锁

    明代奸相严嵩年轻时在塔壁题诗明志:“男儿自有凌云志,不向曲江醉里求。”待他位极人臣,却为给孙子办及第宴挪用军饷。那笔少年时的清峻墨迹,最终成了锁住良知的铁链。

    第三影:铃铎如钟

    大雁塔角铃在风中鸣响千年,清代状元王杰每次入京述职,必来塔下静坐。这位拒绝和珅拉拢的陕西人,在《葆淳阁集》中写道:“听铃如闻晨钟,知虚名终归尘土。”

    曲江池早已干涸成农田,但每届高考放榜时,各地酒店“状元宴”的喧嚣,仍在延续着千年的面子经济学。当我们在社交媒体晒出名校录取书时,或许该想起敦煌藏经洞那卷《杂抄》的警语——“官高必险,钱多害身。”真正的功名,从来不在金榜朱批的瞬间,而在《金刚经》所谓“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清醒之中。

第6章 曲江宴上探花郎——科举制度下的面子经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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