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章 同行者(终)[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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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批珠宝,他就能完成自己太多的愿望,为此他愿意冒险。
芳贺又与新田来回掰扯了一些分工和安排,最后新田未美将他们绑架的孩子从鬼屋里带了出来,暗示让他领走一起灭口。
这孩子倒是十分乖巧懂事。芳贺在心中感叹一句,虽有惋惜但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想法。
依照新计划,他带着他们绑架的这位少年再度与西园寺汇合,然后便开始谋划灭口的事宜。
眼看西园寺一直向主干路靠近,动手的机会即将越来越少,芳贺从侧兜里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刀。
他想,必须先从背后偷袭西园寺,借此重创他之后才好达成目的。
只要身材高壮的西园寺无法抵抗,那么这一大一小二人便不足为惧。
然而他的计划与想法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般进行。
在他举起刀准备刺入西园寺的后心的那一刻,伴随着物体撞击到刀上的声音,一股冲击忽然从刀柄处传递到手腕,震得他虎口发痛,痛楚的传递使他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指。
刀i具落地发出清晰的闷响,芳贺预感到大事不妙的同时,走在前面的西园寺似有所感地转头看了过来。
自然地,他也看到了地上的那把凶器。
“你这家伙……!”
西园寺马上明白过来芳贺刚刚想做的事情,他将拉着的小孩往远处一推,自己则如愤怒的野兽一般直直向芳贺冲了过去。
“就是你吧!你就是杀了我弟弟的……!”
他的情绪异常激动,很快与芳贺扭打在一起,不多时便占据上风。
西园寺用手牢牢卡住对方的脖颈,嘴中不断地溢出充满仇恨的话语,已经有些失去理智。
芳贺大张着嘴想要呼吸空气,但却十分艰难,他涨红了脸胡乱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西园寺的钳制。
“片山先生!快停下来!”
一个声音高声喊道,是接到玉生美纱通知的毛利小五郎终于赶到。
他的身后还跟有几位着装工整,身板结实的成年男人,是被派来协助调查此案的警方人员,他们迅速将现场的小孩保护起来,并戒备地围在四周。
真实姓氏应该为片山的片山直人的兄长——西园寺不肯卸掉力气:“不,我一定要将他拽进地狱……无论怎么样,我都要为弟弟报仇!”
毛利小五郎试图劝解道。
“片山先生,虽然很遗憾……但你的弟弟是因为从楼顶跌落而意外死亡的,并不是死于凶杀。”
“你,你说什么?”
西园寺终于僵住一瞬,这个间隙让芳贺有了呼吸的余地,他呛咳着吸了几口难得的空气。
西园寺的脑中闪过了在摩天轮上黑羽季悟说过的话语:“也有可能,那两个都不是杀害你弟弟的凶手呢?”
他不禁在脑中回问,尽管多么不想承认,但他都知道,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在商场大楼的附近发现了大量的血迹,经过对比分析,确认与片山直人的DNA相符。”
毛利身后的警察跟着为他解释道。
“那尸体呢?为什么没有他的尸体?他为什么消失不见了?”西园寺不甘心地追问道。
毛利小五郎深吸一口气,他望着这位产生了巨大动摇的男人,最后还是选择说出真相:“当时他在实施盗窃案件,为避免事情败露,他的同伙藏起了他的尸体。”
“怎么会……这不可能……”
西园寺彻底松开了手上的力道,他的眼中染上几分迷茫,仿佛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警方的几位人员也借机将他与被压制在地上的芳贺制服,一并带走,结束了这场闹剧。
另一边,冲矢昴与玉生美纱在墙后围观完了整段混乱的场面。
从西园寺与芳贺扭打开始,手i枪便因为容易误伤而失去了作用。之后毛利小五郎与警方又迅速赶到,他们便没有急着出去露面。
听到毛利小五郎关于片山直人死亡原因的说明,冲矢昴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片山直人的死……”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边缓缓说道:“我觉得那并不是意外。”
冲矢昴想,想必今日一直协助毛利侦探的那位日本公安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为什么这么说?”玉生美纱好奇地询问,二人默契地没有提起那牵扯到互相之间秘密的事情。
“片山直人的卧室里,有一张矮桌有挪动的黑色痕迹。而它与床之间的距离恰好和商场大楼的间隙有些相似。”
冲矢昴说出自己的推理:“也许片山本人是用那个来练习从楼顶逃跑,但却被人暗中挪动了矮桌的位置,导致他习惯了较短距离的跳跃,以至于在从楼顶逃脱时踩空。这样一来,犯人就可以在分赃时减少一个人头数,分得更多的钱财。”
“至于能做出这件事的人……”
“会是片山直人的女友吗?”
玉生美纱说出自己的想法,随意地推测道:“我看到片山的住处有一些情侣的用具,看起来是在和女友同居。而亲密之人做这种事最容易得手,也不会被防备。”
她的直觉告诉她,真正的犯人应该就是黑羽季悟留下的暗号中,那位假名为“新田未美”的女性。
而这位女性却一直没有出现,这让玉生美纱的心里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不安。
看到那边西园寺与芳贺被带走,冲矢昴与玉生终于从墙后走出,和毛利小五郎打了招呼。
虽然一整天双方都在频繁地交换情报,并一起为同一件事费心忙碌,但这还是商场分开后的头一次聚面。
几人略有疲惫的相视一笑,在这事情已经解决一半的情况下,一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玉生美纱还惦记着黑羽季悟的情况,她凑到少年的身前关心地询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虽然她在关键时刻开枪制止了芳贺,但她并不清楚对方今天的一整日是如何度过的。
然而十分反常的是,那头戴假面超人面具的小孩迟迟没有回答。
相反,他甚至忍不住抽动起肩膀,发出了小声的啜泣。
诶?
玉生美纱愣了一下,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只听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他最后自己掀开了面具,不住地用手背擦拭着眼中涌出的泪水,断断续续地哭着道:“我要回家……我不要玩了……”
他面具之下的面容十分陌生,在场的人全都不认得他。
——这个小孩跟在西园寺与芳贺旁边的小孩,根本不是黑羽季悟!
“怎么回事?你是谁?季悟呢??”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喊出声来,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惊慌将在场的所有人笼罩。
每个人都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那小孩还是在哭,他的话语甚至串联不成句子,从零碎的词语中,在场的人总算拼凑出一个可能的答案。
他被一个年轻的姐姐哄骗,只要穿上衣服戴好面具,全程不说话地跟着哥哥一起走,就会买精致的玩具给他玩。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又拙劣的骗局,但偏偏所有人都拿它没办法。
这时其中一位警察接到电话,他马上将新的情况传递给众人。
“一辆车突破了封锁线,副驾驶上好像是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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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来一股特别的腥气,夜幕中一辆汽车正在港桥之上飞驰。
这辆车已经不是他们来时坐的那辆,而是新田未美提前预备在别处的汽车。
她坐在驾驶座上操控着方向盘,右手则稳稳平举着一支手i枪,抵在副驾驶少年的太阳穴上。
“惊慌失措的犯人在试图逃脱追捕的路上,慌乱间将人质残忍地杀害……”
新田未美悠哉地一字一句道出话语,转而压低音调笑着问道:“怎么样?这个在无声无息中死去的结局,是不是与你非常相称?”
虽然语调偏向调侃,但黑夜下的幽暗已经完全遮掩不住她眼中的杀意。
在这里灭口,对她来说也是有利的选项之一。
副驾驶上的黑羽季悟丝毫未乱,他平静地说道,“你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什么?”
“是担心可能无法对付身为小孩子的我吗?”
黑羽季悟侧过头望向新田未美,虽然有枪指着他的脑袋,但这并不影响他把话题继续下去。
“还是说……”
“——是想和我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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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车逃出后,安室透便驾驶着毛利小五郎的车第一时间追上,随后的一行人也按照他提供的方向快速跟了上来。
他们一路尾随在新田未美的车后驶上跨海的港桥,这段只能直线行进的路程给了他们伏击的机会。
安室透暗中安排警力在桥的出口与入口处实施封锁并布置相应的阻碍物,希望能够以此逼迫犯人停下。
冲矢昴则觉出几分不妥,他想更快地让那辆车停下。
“玉生小姐,麻烦你控制一下方向盘。”
他示意一句,然后调低了自己一侧的车窗玻璃。
玉生美纱这次坐在副驾驶上,她身体稍倾探出手臂,掌控住方向盘。
幸而这桥全程是直道,基本没有需要扭动方向盘的地方,很好控制。
冲矢昴则从窗口微微探出身子,他隐蔽地举起枪并开始瞄准,打算在移动中命中最前方那辆车的轮胎。
这样一来,车就会不受控地扭转方向,他相信那位少年——黑羽季悟完全能借此机会逃脱。
然而,就在这时。
最前方众人追击着的目标忽然出现了大幅度的降速,整个汽车猛然向左侧偏移,完全扭转了方向。
“怎么回事?!”
追击中的人们忍不住喊出声来,他们眼睁睁看着那车直直撞上港桥的围栏,然后撞破护栏飞驰而出,彻底脱离了桥的范围,并无法停止地坠向海面。
追赶的车辆在被破开的围栏旁边停下,不少人奔到围栏旁边,看着那车辆的最后一点痕迹被海水吞没。
他们没想过积极逃窜的犯人竟作出了有些同归于尽意味的选择。
“快安排救援船来!”其中一位警察很快回过神,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忙碌地拨打起电话。
毛利小五郎以及玉生美纱等人则站立在围栏边不肯离去。
“季悟……”
事情所料未及地发展至这个地步,他们在心中祈愿那位少年能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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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从计程车上下来,在整个案件基本结束的现在,他终于抵达了东京。
收到黑羽季悟发送的消息的他,此时正站在在海边的某个港岸上。
他有些忙乱地四处奔走,总算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他所寻找的少年。
对方身上的衣物已经完全湿透,脸上妆容也被海水冲掉了七七八八,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刚刚见面,黑羽季悟还轻轻咳嗽了几声,显然是着凉了。
诸伏景光连忙脱下外套披到他的身上,暂时保持一点温度。
“光,毛利侦探那边……”
黑羽季悟还惦记着案件,他迷迷糊糊地嘱咐着,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纵使他有能力自己游出海面离开,但这具幼年的身体终究还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诸伏景光将少年抱起,准备先找一家附近的宾馆换件衣服。
“之后的事,交给我这位黑羽先生吧。”他轻声安慰道。
黑羽季悟点点头,他彻底松懈下来,闭合上双目陷入到沉睡之中。
至此为止,这场围绕黑羽季悟展开的绑架案件算是彻底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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