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抉择[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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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一样帮他舒展开皱纹。但指尖穿过幻象，只有一片冰凉。

    子渺收回手指笑道“母亲也曾说过。天下不存，何以为家。”

    “可你如果走上了这条路，就是九死一生！”宗主盯着子渺清澈的眸子，感到无比悲哀。

    “父亲，你相信宿命吗？”子渺淡淡的笑着，继续讲道。

    “母亲说遇见你是她的宿命，所以就算顶着整个逐月楼的追杀，她也要嫁给你。”

    “你也曾告诉我，成为宗主就是逃不掉的宿命，所以你带着龙泉宗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有二老在此为我做表率，你觉得我会逃脱我的宿命吗？”

    子渺向宗主眨眨眼，与小时候捣乱被抓的笑容如出一辙。

    “我们是无路可走，但你有无数条路可以选择！”

    宗主忽然慌了神，因为在子渺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当年那义无反顾的神情。

    子渺歪着头，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可母亲没有选择回到逐月楼当宗主，你也没有选择离开这里带着母亲浪迹天涯。”

    宗主垂着头，眉心仿佛拧成了一把剑，狠狠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见宗主默不作声，子渺双膝跪地神情肃穆“我知道你们都想让我脱离这宿命，但宿命是用来打破的，不是靠着他人逃离的。”

    “如果我这次靠着你离开了，那下次呢？”子渺凝望着宗主，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稳重。

    “所以请宗主成全，让我继承龙泉宗主之位！”子渺环抱双手，向宗主郑重一拜。

    宗主斜靠在碎石上单手无力的拄着地面。他盯着面前的子渺忽然觉得好笑。

    因为二百年前，他也是这样向前宗主跪拜，死不接受宗主之位。

    “应该这就叫报应吧......”宗主无奈的笑了笑，向子渺郑重点头。

    方才还在流泪的少年，转瞬间就已经目光沉静。眼角红肿的泪痕却更像他剑锋上的宝石。

    宗主凝望这已经长大的孩子，抬手按在子渺额头上。

    “龙泉宗第九代宗主宇文昭，传龙魂于第十代宗主宇文渺........”

    宗主隐晦的顿了一下，视线心疼的瞟向子渺的左臂。随后在一声轻咳后，他继续讲：

    “望龙泉英烈庇护，望龙泉之灵保佑。望......宇文渺平安健康，光复龙泉。”

    随着宗主的话音落下，一道拇指大小的龙灵顺着宗主的指尖钻进了子渺额头。

    浑身的刺痛皱起，子渺下意识捂住左臂，但双眼依旧紧紧闭着等待着宗主的祝祷。

    静谧如潮水将这谷底淹没，宗主就这般注视着子渺，既不说话也不放手。

    “没了？这么短？”子渺眨了眨眼。

    “嗯，没了。”宗主漠然点头，指尖在子渺额头上留恋着不愿放下。

    其实历代龙泉宗主的传承祝祷足足能说一柱香的时间，但那些无非都在赞扬宗门的强大。

    但现在，宗门？宗主摇摇头，将手掌收回袖中，对子渺温和道：

    “从今以后，你就是龙泉宗的新宗主，你要在这个不存在的宗门前与天地为敌。”

    子渺抱拳低头，默然无声。

    “而且，你的名字......”宗主瞟了眼子渺，眼中罕见的露出担忧。

    “在能带领龙泉宗立足于九域前，我的名字永远都是子渺！”声音低沉，却又铿锵有力。

    宗主欣慰的点头，疲惫的望向天际“宇文氏......好久都没听人叫过了......”

    这个姓氏是千年传承的命运，是一颗不灭的火种，也是一道天下对他们的通缉令。

    “父亲的残魂，我还有机会复活吗？”子渺咬着唇，忽然低声问道。

    宗主似乎早就知道子渺要问，他低头看着自己渐渐羽化的身躯，温和笑着。

    “等你到了仙境，你自然就会明白。”

    子渺低头，他不是担心自己修炼不到。只是到了仙境，父亲的魂魄却早已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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