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冰[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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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

    “桃夭也不太清楚，”桃夭嘴里念叨着想了一会，才犹豫着说：“好像是戌时一刻。”

    元昭昭点点头，应该不久了，不然这也不会这么多人，便也和桃夭边等着边用一旁提前备好的笔墨写上自己的来年心愿。

    元昭昭提笔一股脑写下许多，然后顿了顿笔尖，像是在犹豫一些话要不要写上去。

    桃夭凑了过来，举起自己的那盏小花灯，“小姐，你看。”

    桃夭写的是，愿小姐平平安安，愿家乡四季如春。

    “长闵，我刚才好像瞧见元三小姐了。”顾念善抿了口茶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那人听见像是没听见一样，缓缓放下了自己手中捻着一块桃花花瓣木雕。

    “你知道的，”沈长闵俊朗的侧颜在暖灯下却不带半分暖意，反而有几分嗜血的压迫感，“我一向不喜欢多事且不聪明的人。”

    顾念善拿着杯子的手收紧了几分，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微微泛白，她一向不敢忤逆他的，只是这次她却忍不住想问。

    “那她呢？”顾念善声音有些害怕地颤抖，但心里隐隐约约的猜测让她不得不问出来，“那元昭昭呢？也是你......不喜欢的人吗？”

    沈长闵手里的杯子被轻轻放在了二人中间的盏台上，他此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与他轻柔的动作完全不符。

    顾念善有些后怕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双眸仿佛浸着寒冰，线条流畅的嘴里轻轻吐出几个不带情绪的字节，“顾小姐这是不记得当初我说过的话了吗？”

    顾念善浑身一颤，他居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他居然对她起了......杀意？而这仅仅是因为她用元昭昭试探了他一下。

    当初大雪夜，顾念善带着外祖父的绝笔血书去寻沈长闵，小小的女孩跪在沈府大门前瑟瑟发抖，却死命地护住手中的血书等在沈府门外，她知道那是他们顾家最后的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沈府的大门开了，少年一身白衣像是要与雪融入一体，只是那人长得那样好看，周身的气息却像是比雪还要冰冷，那人接过血书，只看了一眼信上印着的印章和落笔。

    “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需得听命于我，至于其他一切，不许过问。”

    顾念善那时就有些害怕他，但也是着了魔一般地相信他，他们顾家那么多年来没有找到的真相，她却在见到这个人的第一面就坚信他能做到。

    不过，他确实也没有辜负她的相信，甚至一度比她想象中的厉害，也更可怕，因为他太强大了，一场局仿佛布满了整个阴暗的角落。

    按沈长闵一贯的习惯，能利用的棋子他一定会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的，任何人在他这的分别就是有用和无用，可是元昭昭那样一颗棋子他却没有用，在感受到那人即将陷落的时候，他居然用那种方式收手了。

    他在顾忌什么？

    其实顾念善从来没有将他与感情这两个字结合在一起的，她打心眼里地觉得沈长闵就是一个无心无情的人，像冰一样冷。

    可是，这样反常的情况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过......

    顾念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她手心里已经浸满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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