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独听琴声寂寥[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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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你生辰，母亲说，生辰受不得委屈。”

    只一句，苏云才明白谢润羽为何今天对她这般好……

    而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真正的生辰，那时说过了冬就是生辰的话也是为了敷衍谢润羽。

    没想到他记下了。

    “奴婢谢公子挂念，奴婢很喜欢公子送的生辰礼。”苏云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动，还好没把那簪子卖了，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句句真话。”

    谢润羽听她说很喜欢，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碰了一下，微凉，软绵。

    苏云见他不语，以为他又不信自己，便急切的补充：\"奴婢的忠诚度，天地可鉴！\"

    苏云的表情十分郑重，眸子在黑夜中微微闪过光，谢润羽看了许久。

    苏云又补充：\"若有一丝虚言......\"

    \"若有一丝虚言......\"苏云又补充：\"便叫奴婢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苏云心里嘀咕，都这般发毒誓了，还不相信？

    谢润羽：\"行了，把你劈死了，对我百害而无一利，白养你这么久。\"谢润羽笑了笑，那双眼睛在黑暗里格外深邃。

    苏云看他今天笑的格外多，笑起来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很多事情忽然有胆子往外说了。

    “公子，半月前，我去打扫了栖凤阁。”

    谢润羽一顿，继而道：\"栖凤阁里所有东西，都被我毁掉了。\"谢润羽笑的苦涩，若是不毁，便会被父亲一把火全烧掉。

    苏云：“我知道公子决不是故意任由夫人故居破败，肯定是身不由己，谢府不比外面安稳，也不全是忠心之人……”苏云隐晦的说：“所以我是半夜偷溜着去的，把夫人的灵牌擦了擦干净，没动太多，但是我想让夫人若是回来，能有个歇息的地方。”

    谢润羽的记忆里，除了自己，似乎没人记得母亲。

    哥哥也早已经在沙场征战中逐渐忘记了母亲含恨而亡的过往。

    但谢润羽永远不会忘，不会忘母亲心疾死后尸体被强行带走，姑母要烧了栖凤阁，父亲为了稳住谢家的地位和皇后之间不生嫌隙则百顺百依，若不是幼时的他在栖凤阁里发疯砸了里面所有的东西，姑母定会执着烧了那里。

    母亲的心疾，父亲对母亲的怨恨……一定都和姑母有关。

    “终有一日，我会为她建造一间最大的灵堂，无人再能妨碍一分，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谢润羽的眸子沉了几分。

    苏云看着他，此刻才明白原来谢润羽有如此不能回溯的过往，有他难以自渡的痛苦，眼前的谢润羽似乎脆弱起来，不单是世人眼中闻风丧胆的奸臣之子。

    这一刻，他似乎只是一个让人心生怜悯的孱弱少年。

    \"公子，人还要多念活着的人。\"

    \"我早就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了。\"谢润羽打断她：“晦暗之人，谁又在乎？”

    苏云不再多言，她知道，人都会有心结，谢润羽的心结一定就是这些……一旦解不开，他永远都将活在痛苦中。

    而心结，只有自己能解开。

    苏云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天空，月朗星稀，繁星满天，一轮明月挂在树梢上，月光洒在湖水里，粼粼泛着波光。

    \"公子，您看......\"

    谢润羽转眸望去，湖水里的倒影，两人的身影倒是清晰无比。

    “也许一时的阴影会笼罩自己，但是只要心中留下一抹清明，他日阴影褪去，人就还是亮堂干净的。”苏云笑的灿烂，眸光熠熠。

    谢润羽借着水中倒影看她，月色清冷，但苏云却格外耀目。

    他的嘴角慢慢弯了弯。

    \"公子，天色冷了，我们回吧。\"

    苏云狗腿子一样扶着他的胳膊，笑盈盈的。

    夜色下，两人一起走过长长的浮桥。

第15章 独听琴声寂寥[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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