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因果[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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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在思瑶的眼中，仿佛这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她看见涂夭拼命冲向那女子，又看见阿东持剑紧随其后出手阻挡，然后……

    涂夭蓦地一转身形，顿时收尽全身攻势，直直地看着阿东的剑……没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她浑身彻底脱力，倒在了阿东的怀里。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有眼前的阿东还依稀可辨，她唇边溢出鲜血，体内剧痛，但她却仍然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她深爱的男子。

    阿东一直冷静自持的神色此刻终于有了些微裂缝，他仿佛半天没回过神来，似乎怔在了原地，头一次感觉他像做错了事情的孩童一般，心中一片迷惘。

    一向目标清晰杀伐决断的陈王世子，眼下却彷徨地抱着手中的红衣女子，他的双手剧烈颤抖着，眼中也似乎有水汽浮上，整个人显得无助又害怕。

    涂夭颤抖着手，最后抚上他的眉眼，笑得凄凉又决绝：“和你相遇，爱上你，我很后悔……若能回到当初，我……不要再爱你了。”

    “你做你的陈王世子，我做我的小兔妖，从一开始便不相干，这样多好……”

    “但我还是圆了自己的一场梦，和你一起……穿了同样的嫁衣，走过同样的道路，是不是我们，也能算拜堂成亲了？”

    阿东听见怀中的女子轻声呢喃着，然而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似乎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不知不觉间，他已然泪流满面。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涂夭的脑海中走马灯般地闪回了自己的一生。

    仿佛有什么不一样，脑海中奇妙地产生了另外一种记忆。

    那里的她和阿东，没有这么多猜忌、顾虑和算计，她救了失忆的阿东，两人间一直相处甚欢，对了，她还要充当“护花使者”，送阿东去幽州呢……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慢慢地在阿东怀里咽了气。

    察觉到怀中的女子彻底没了呼吸，阿东终于痛哭失声，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涂夭没事，她不会有事的……

    她那么明艳，那么张扬，怎么会选择这种方式让自己彻底失去她，不可能的，这肯定是涂夭还在怪他，故意捉弄自己的……

    直到怀中的女子躯体渐渐消散，阿东才仿佛真正意识到：涂夭死了，而且死在他的手里。

    他颓然地坐在原地，双目无神，随后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离炀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场景，心下一凛：“梦魇即将坍塌，涂夭和阿东即将出梦，我们也得尽快离开这里。”

    思瑶凝视了一会阿东失神的背影，才缓缓点了点头。

    她跟在离炀身后，在出梦魇的最后一秒，又回头看了眼阿东。

    为什么总是要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避免这样的结果发生，何至于现在……这般心碎，这般愧疚。

    等到离炀和思瑶出梦境后，阿东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本来无神的眼眸里，突然又恢复了神采。

    “幸好……阿夭，我还没有真正失去你……”

    伴随着一阵低语，他的躯体便也随着这方坍塌的梦魇一齐消散，四周重又归于混沌。

第43章 因果[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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